胡掌柜从他的华丽隐隐听出不对来,“您是说,这船上的东西有古怪?”
周潋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
“只是……想求个心安。”
“你吩咐伙计们,行事一定要小心,切勿被船上之人发觉。”
“此时事关重大,除事中之人外,也勿要透漏给旁人,切记。”
胡掌柜心下悚然,一时连话也不敢多问,喏喏地应了,便悄悄地下去着手布置。
周潋靠在椅背上,将茶盏里余下的冷茶一口饮尽,拿手背掩在额上,半晌,低低地叹了一声。
掩人耳目必有古怪。若说儋州城里谁能有手段和财力调动那么多艘行船,除了周牍与靖王,他委实想不到旁人。
最好的结果,那行船里是先前周牍同靖王说好的贡缎。
可若是别的呢?
那些船吃水极深,运送又隐秘,寻常布缎,真的会有那般重吗?
周潋心中沉沉的,一时有些恍惚,又不敢细想。
他像是身处在脱缰的马车之上,有心无力,危险将至,却偏偏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只能清醒着直坠下去,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