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旁人他没那个胆子,只瞧我年纪小来折腾我,便替我取了“晏”字作小字。”
“这香炉是我幼时喜爱之物,他那时鬼心思多,取了小字,便要旁人都这般叫,更是拿刻刀刻在了这香炉底下,生怕我来日忘了。”
“这玉质坚硬,谁知他当日怎么刻上去的。后来我担心香炉毁损,也没有磨去字迹,就由着他去了。”
“天长日久,竟也忘了。”
他拿指尖在那不起眼的字上点了点,“少爷倒心细,连这等细微末节都能察觉。”
周潋此时却顾不上留意这句,满腹心神都落在了别处,“自那以后,你就用了‘晏’字吗?”
“也算不得用,”谢执不甚在意道,“家中大人觉着有趣,平日里便叫一叫,当作小名来唤了。”
“原来如此,”周潋只觉得像是吞了一把未熟的杏子,肠胃翻搅着,又酸又苦,声音涩得很,“从前……我竟不知道。”
“连唤你小名,都唤不对。”
那日在巷子里,他情急之下脱口一句“阿执”,谢执也并未反驳过。
如今看来,实在是有些……
原来她早有小名,还是家中兄长所取,青梅竹马,比那样随口一提,不知好了多少。
谢执抬了抬眉,似是窥见他心中所想,“所以呢?”
“少爷往后不肯这么叫我了吗?”
周潋嗓子里堵得很,话出口慢了片刻,便被谢执抢了先。
“可我喜欢听,那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