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将人逗得够了,这才肯罢休,眨了眨眼,不紧不慢道,“那,少爷再唤一声。”
“我听在耳中,若觉得好了,便勉为其难,在背着人处偷偷同少爷这样叫。”
明明只是个称呼,叫他这样一说,倒好似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隐秘事,周潋心底泛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好似脑中灌了糨糊,一时再想不起旁的。
“阿执。”他轻轻地,珍而重之地唤了一声,两个字像是含了蜜裹了糖,其中情意跃然而上,由不得人不去听。
谢执顿了一瞬,低低道,“成了。”
“许你叫就是。”
周潋似是在谢执耳垂处窥见一抹不明显的薄红,可那颜色转瞬即逝,他又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谢执随即很轻地舒了口气,弯下腰将猫搂进了怀里,也不同他搭话,专心地逗起猫来。
周潋倒是想起件旁的事情,心中一动,耐不住,又旁敲侧击道,“阿执这位兄长,同你极为要好?”
今日流年不利,周少爷心中打翻了醋坛子,酿了不知多久的酸醋叫那不知名的谢家兄长一引,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再拦不住。
谢执觑着他的神色,眼睛微眯,“不错。”
他坏心眼儿泛上来,瞧着周少爷变幻的神色,愈发要拿人逗趣,端着道,“我娘亲同伯母是闺中密友。”
“我自幼时,便常常由爹娘领着,往老宅去。”
“邻里常笑言,称我同兄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每说一句,周潋的神色便凝重一分,到最后几乎是愁云惨淡,再不能更坏下去了。
谢执适时住了口,不再往下继续,只托着腮,下巴微微抬起,笑意盈盈地看向对面人,一副“君待如何”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