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毕,他见谢执不答,嘴角微挑,又道,“我并非叫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骨肉至亲,我还不至于存了什么坏心,要对自己儿子不利。”
“不过是怕他为奸人所误,行差踏错,反倒是辜负了我们一片父子情分。”
“他日他若知晓内情,知你深明大义,想来也不会怪你。”
竭力忍住嘴角抽动的谢执:“……”
这老头再说下去,他真的撑不住笑了。
周牍对于对面人的心思恍然未觉察,自顾自道,“你若应了此事,待来日事成,除了赏下的银子,那纸身契也交付你手。”
“有了这个,到时你便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拿了银子,大可寻个离儋州远远的地方,嫁人生子,如常人一般过日子。”
“再不必如今日一般为名声所累。”
“你若仍是心念于他,”周牍掩去眼中暗沉,“留下来,同他做个良妾,也无不可。”
“如何,这些东西,周潋现下可给得了你?”
对面人垂着眼,犹豫良久,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顿首道,“多谢老爷。”
“谢执……定不负所托。”
第69章 复相逢
天边絮一样的云不知什么时候结了块,大片大片的灰白色,乌沉沉地盖在头顶,大约是要落雪了。
周敬在屋外揣着手守了半晌,寒风天里,竟出了一脑门子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