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可曾查探清楚,那歹人当真是假扮成了令尊家眷?”
周潋垂下眼,“自然。”
“家父家母年少相伴,情谊甚笃。家母过身十余年,家父始终不曾松口续弦,此时儋州城中人人称颂,王爷想来也曾风闻过一二。”
“歹人居心叵测,行骗不提,还妄图毁损家父声名,实在可恶至极。”
靖王:“……既是如此,便无怪乎贤侄这般着恼。”
“贤侄只管放心。本王回头定同儋州衙门嘱咐两句,着令他们认真侦办此案,若果如贤侄所言,其中另有隐情,定不会将那真凶轻易纵过。”
“王爷厚义,周潋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周潋行过一礼,却不起身,又道。
“周潋一介白身,无以相奉,而今唯愿为王爷驱使,鞍前马后,无以敢不从。”
靖王听罢此言,骤然抬眼,泛着精光的眸子直直朝他看去。
“周贤侄……这是何意?”
他的目光阴晴不定地转了两转,抬手抚住下巴,倏尔嗤笑一声。
“若本王未记错的话,贤侄当日,似乎并不愿同本王结交。”
“读书人家清贵,瞧不上那等富贵铜臭,本王怎好勉强?”
周潋垂眼立在堂下,不卑不亢,半分不曾被靖王之言骇到。
“先前周潋同家父偶有龃龉,尚未和解,言行之间有所不顺。”
“是以同王爷相见之时,因着家父援引,多存几分赌气之故,略有怠慢之意,引得王爷误会。”
“而今斯人已逝,念及从前,周潋心中实是痛悔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