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栖跟刑台云打完电话说等他回来聊聊那一天,林栖还接到过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她去过医院,坐在病床前看到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她只是有点好奇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长什么样。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筒子楼听到有人八卦她的身世。
她们说她的亲生母亲是难产去世的,她的亲生父亲恨透了她,于是她生下不足月就被亲生父亲抛弃,被好心人送进了孤儿院。
半大的婴孩生命很脆弱,她运气好,活下来了,最后被林家夫妇抱养。
进医院前林栖脑海里控制不住闪过很多自行想象的画面。
他还恨自己吗?
或者这些年他有没有后悔扔了她,会牵住她的手好好看一看她吗?
不是。
当林栖坐在床头那只板凳上,他的眼神是那么陌生。
他不知道她是谁,更不记得自己曾有过一个被他丢弃的亲生女儿。
林栖不存在他的记忆里。
遗忘是比恨更锋利的一把剑。电梯下行的一路林栖甚至开始去回忆,去证明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人。
站在医院门口的那几分钟林栖多么希望林洲突然就出现。
她想被紧紧抱住,她会被带回家。
最后林栖选择回到筒子楼。
她讨厌分别,上了出租车才给刑台云发消息。
当初带去的东西不多,两箱书,一点生活用品。
出租车司机送她到楼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