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看着红毛挂断电话后朝她挥挥手转身离开。
太阳从地平线上越出来,天边亮起一道绚烂光泽,暖金色的光铺陈向人间。
林栖看着红毛踏着朝晨的光辉走远。
目光拉远,她的眼底也盛满一池破碎的璨金。
对面楼的窗户口有一盆绿植,今天是角堇。
从她注意到那扇窗户开始,每天都会出现不重样的花。
但她从来没看到过对面住的人,也不知道那些花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
可能现在她每天还想拉开窗帘,就是想看看那一扇窗户口今天又换了什么花。
收回目光,林栖退后两步,重新关上了窗。
房间里暗下来的那一刻,门口传来敲门声,林栖回头望着门板。
她打开门,红毛大喘着气站在门外,额头汗津津,脸颊上的不知道是汗是泪。
红毛大哭起来,他想触碰林栖,想拉住她的手,却又不敢向她伸手,像对待一件玻璃品小心翼翼。
他心里很不安,哭红了眼,“我不走了姐,你让我留下来陪你,我害怕。”
红毛近乎乞求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红毛留下来了,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能去打扰林栖的。
很多时候,他只是在饭点的时候才去敲响她的门。
没有哪一次她拒绝过他,都会跟着他出门吃饭。
可是红毛还是很无力,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这点还能做些什么。
晚上他和林栖一起散步,然后看着她上楼,再看到那扇窗户亮起来。
月亮挂得好矮好矮,好像要掉下来。
红毛终于绷不住,他打电话给刑台云,他哭得很无助,“姐夫,我要怎么办?我帮不了栖姐。”
红毛眼泪鼻涕混了满脸,上次这样哭还是外公外婆去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