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承那厢还等着江来再出题,整个人忽然被转了个身。

江来赶小羊似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别在外面站着了,上床睡觉。”

江小羊撅嘴,要是有耳朵此刻就该耷拉下来,不情不愿地走了。

把小孩支走,江来在身后轻轻带上房门,没关严,留一条窄缝,他和秦郁上面对面站在走廊。

江来做了个深呼吸,声音轻缓却郑重:“秦导,我知道这次的事是你帮忙,这份人情我记下了,谢谢。”

秦郁上一直以为江来不知情,正后悔一番筹谋为裴颂做嫁衣,听到这话简直喜出望外。但他面上丝毫不显,仍端着一副深沉面孔:“举手之劳。”

“不管是不是举手之劳,我都很感谢你。以后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江来这番话情真意切,在秦郁上听来却有点不痛快,他帮江来可并非贪图对方回报。

他巴不得江来一直欠他,不止一条手帕,最好多一点,再多一点,永远还不清才好。

江来见秦郁上不说话,也跟着沉默。他垂下视线,好像忽然对走廊地毯上的花纹产生了兴趣。

秦郁上却看着他。

秦郁上大事谨慎,小事随意,见过几次的人都不一定认得,三番五次丢房卡也不长记性,可一旦认真起来却相当细致入微。

无论是他第一次敲门送画,还是第二次江来主动开门,秦郁上都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江来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笑过。

一贯扬起的嘴角平直地抿成一条线,一丝一毫弧度都没有。

是因为他说的那句“别再对我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