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来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回忆的漩涡里拉扯出来,渐渐聚焦的视线里出现了秦郁上的脸。
秦郁上半蹲在他身前,神情掩不住的焦急:“你怎么了?”
江来还有些懵,怔怔地看着秦郁上,半晌才嗓音沙哑地道:“没事。”
这场戏的衣服上沾染大片血迹,开拍前秦郁上就担心江来会不会又晕血,见他拍完还穿着戏服,皱眉问:“你怎么还穿这身衣服,先脱了。”
江来把衣服脱了,秦郁上随手团了团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说:“如果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今天剩下的部分先别拍了。”
秦郁上对待拍摄一向严谨,自己带病都要坚持,对演员也是如此。一个如此严苛的人肯为他开绿灯,江来心中滋味复杂。
其实拍摄前穿上那件衣服时,他的反应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甚至一度忘记自己还晕血的事实。
江来玩笑道:“怎么了,怕我晕吗?万一我要是真晕了,还得麻烦你帮我叫救护车。”
秦郁上见他还能开玩笑,松了口气,忽地又拉过他的手腕往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敲了两下:“呸呸,大吉大利。”
江来忍俊不禁,秦郁上这么大人怎么还迷信啊。他正要抽回手,冷不防另一只手被江棠承牵起来,也往树上敲了两下。
江棠承有样学样:“呸呸,大吉大利。”
江来心中泛起感动,秦郁上和江棠承相视一笑,目光移回江来脸上,忽然又道:“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快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房车,江来本想出声阻止又忍住了。
等秦郁上走远,江棠承这才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爸爸,你刚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