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近前来,等中军过了那线之后,再引燃炸药,被困在这城下的兵将能杀多少就要看梁将军的了。”
宁咎就是要将这一队人马困在那火药和城池之间,退不得,更进不得。
这一晚成了无数人的噩梦,宁咎一身银甲站在高台之上,神色冷然淡漠地看着底下那扑向城楼的飞蛾,残阳如血,带着火的箭头,射了下去,那被浸满了煤油的引线被点燃,火药被点燃,tnt在巨大热能的作用下燃爆。
昨天的火药和今日tnt的差距大概就像是一个小学在学100以内加减法的孩子和一个学高数的大学生之间的差距一样,不在一个等级上,昨日被炸飞的人,今日变成了被炸飞的残肢。
血花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天而起的被炸飞的人残肢和泥土能飞出十几米,这样的景象,没有人不害怕,哪怕是城楼上的弓箭手都已经被这一幕惊呆了,宁咎的脸色白惨的没有任何的血色。
他手心中是冷汗,身上同样是冷汗,这一片修罗场是他缔造的,他终究还是加入了这场战争。
在历史的无尽沧海中,或许此刻,他已经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点,他不知道这一点是对是错,但是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见了迟疑的弓箭手:
“继续放箭,别停。”
既然已经出手了,他势必要达到目的,他知道战争的残酷,更知道战争的成败意味着什么。
这些兵将在站在他们对面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他们需要跨过去的障碍,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