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稍稍侧过脸,轮廓在昏暗散漫的微弱光线中显得氤氲不清。

“所以呢。”沈伽黎声音虚浮无力,“担心我?生气了?”

南流景视线一黯,双目不自觉微微睁大,那句“是”差点脱口而出。

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是罗斯安德送你回来。”

沈伽黎:“怎么,怀疑我出轨?”

南流景沉默。

沈伽黎点到为止,回屋躺平。

一直到他进屋,南流景身体的紧绷感才得以缓解,没那么僵硬。

奇怪,当他问出那个问题时,脑海中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否认。

真的是担心……么?

找不到人时,冒着秘密暴露的风险开车跑到一百公里外;得知他想要一万只纸鹤,工作也丢一边,带着秘书助理们集体化身手工小达人;他一句想要人偶,鏖战三天三夜,手被扎成马蜂窝,被他嫌弃了,还要继续熬夜缝缝补补,甚至因为他更喜欢白薇送的人偶挂件而尝到了失落的滋味。

疯了。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如果哪天真的沦陷进去,离婚协议岂不要变成废纸一张。

……

本就低烧未褪,下午又淋了点雨,到了后半夜,沈伽黎体温骤然升高。

头很痛,嗓子也宛如撕裂,胸腔里似乎有无数只蚂蚁疯狂乱爬。

隔壁房间里,南流景正对着电脑处理这几天积压的工作,就听到墙那边传来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持续许久也没有停止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