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的手顿住,但很快恢复敲击节奏。

不要管他,自己绝对不是担心他在乎他,忍住,只要能对他的咳嗽声充耳不闻,就绝对不会有沦陷的那一天。

敲击键盘的声音越来越大,节奏愈发急促,似乎借此来发泄某种情绪。

五分钟后。

“你的咳嗽声太吵了,把药吃了。”南流景拎着一瓶止咳药推开沈伽黎的房门。

入眼,便看到沈伽黎蜷缩在床上咳成一团。

那一声声喘咳如刀过砂砾,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南流景从没这么心烦过,不知是因为他的咳嗽声太过吵闹还是因为看到他痛苦无力的模样。

那一刻,他和自己和解了。

照顾病人而已,算不得沦陷。

南流景扶着床沿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揽过沈伽黎的肩膀将他拉过来。

隔着薄薄的睡衣,南流景感觉指尖一片滚烫。他虽然咳得厉害,但似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人却还迷迷糊糊闭着眼睛,额角碎发被虚汗浸湿,身上那股只有自己才能嗅到的香味被皮肤的温度暖过后愈发浓烈。

原来心软是一种具象的感觉,仿佛在某个瞬间明确感受到心头塌陷了一块。

南流景的眉头深深蹙起,黑沉沉的眼底裹挟着地心熔岩般的炙热。

他将沈伽黎搂进怀中,感受着他咳嗽一声身体便随着颤动一次。

“乖。”南流景生硬着开口,覆在他小腹上的手同样生硬拍得毫无节奏,“医生很快就来了。”

李叔也被这咳嗽声吵醒,匆匆赶来,帮忙找来体温计,一量,398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