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管我。”

南流景的手顿在半空。

他怎么总是问些令自己哑口无言的问题?打定好主意要折磨他至离婚,为什么被折磨的一直是自己。

见他沉默不语,沈伽黎也不再追问,低头咬过勺子。

南流景见他机械的一口口吃粥,不发一言,忽然好奇,这碗粥对他来说是否适口,他觉得味道怎样。

但南流景清楚,以沈伽黎的性格多半是问了也讨不到好。

不过,亲手烹煮了南瓜粥,一勺一勺喂他吃,心底还是希望能听到一句好吃,就像当年母亲煮粥给自己,其实很难吃,不知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苦到难以下咽,可自己还是坚持着吃完,最后在母亲期盼的询问中违心地说着好吃。

现在,忽然有点理解母亲当初的心情。

可沈伽黎不是南流景,他觉得违背本心说着昧良心的话是件很累人的事,所以很多时候撒谎可以搪塞过去的事,他偏要实话实说,显得做错事还那么理直气壮。

一碗热粥很快见了底,胃里也舒服了些。

南流景最终没等到那句“好吃”,哪怕只是违心地安慰。可他们之间的情分还达不到母子那般亲密,何况以沈伽黎的性格,永远从他嘴里听不到一句好。

南流景摩挲着空碗,似乎在等什么。

阒寂中,只有不稳的呼吸声,夹杂着胸腔内的杂音。

南流景不再等,他默默收拾了空碗打算拿去厨房洗了,一抬眼,却和沈伽黎对上了视线。

高烧导致他的双颊绯红,眼神也涣散迷离,但可以确定,他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