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南流景回望着他,同样未发一言,无声中,视线不断交汇疏离,拉扯着,仿佛有千万条无形的细丝,在视线分开的刹那又拉了回来。

沈伽黎轻轻眨了下眼,目光缓缓向南流景手中的空碗看过去。

过了一个世纪,从他苍白颓靡的唇中,缓缓吐出三个字:

“还有么。”

“啪。”南流景倏然睁大双眼,脑海中某根弦好像悄然间断开了。

“好吃么?”他试探着问道,生怕是自己高兴太早。

沈伽黎轻咳两声,转过头,低低地:“嗯。”

病发之后,长期的药物治疗破坏了他的味觉系统,已经让他对食物的味道没有了概念,感觉不出是好吃还是难吃,觉得都是一个味儿。

包括这碗粥,也无法用味觉系统理解好吃与否,只是头一次,吃完还想吃,所以他认为,大概是好吃的,好吃的东西会让人产生欲望,就像现在,停不了嘴。

但是唯一的宝宝南瓜凭借着南流景那鬼斧神工的刀法,削完一层皮就瘦了一圈,本就小的南瓜更是只剩小孩拳头大小,刚好只煮了一碗。

“等我一下。”南流景说完出了门。

他本想让李叔现在出去跑跑二十四小时卖场,但转念一想,李叔这老人精定然会以为自己很在乎沈伽黎,不能让他产生这种子午须有的想法。

南流景独自出了门,去到地下停车场,轮椅随手放一边,上了车。

凌晨的晋海市大街空无一人,昏黄色的路灯在线条流畅优雅的车身上此起彼伏。

南流景来到几公里外的二十四小时卖场,转了一圈没找到南瓜,服务生说已经售罄,要他去别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