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过招?分到你手上的新人一定很倒霉。你会手下留情吗?”

“伊甸不是分配制,”贺逐山说,“训练官才是被选择的对象。”

“绝大多数人慕强,渴望自己成为强者,所以也选择强大的人做自己的训练官……但绝大多数人也无法忍受那种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他们没勇气甚至没胆量付出代价。我训哭过好几个学生,自那以后,再没有人找我。”他言简意赅,不以为耻,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

“你把人训哭过?”阿尔文失笑。

“也许下手狠了点。”贺逐山皱眉,“但哭有用么,敌人不会因此放你一马,队友也不会起死回生。”

“也许他们只是想哭。”阿尔文说,“你不懂,因为你不会哭。”

阿尔文用毛巾擦拭贺逐山的头发时,他忽地稍仰起头,睁眼打量着阿尔文。

“你会加入伊甸吗?”他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鲛把冷气开得太低,衬衫又太薄,他鼻尖被冷气冻得酡红,皮肤愈发苍白。这样仰颈看人,无中生出一种柔软和脆弱。

几乎是贺逐山的另一面。不再阴冷、狠戾、疏离,而是与精神领域中的那个稚子一样,执拗、顽固、带一点无措,那么动人。

阿尔文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问题让人这么误解。”

“我可以加入伊甸吗?”阿尔文声音很轻。

“伊甸里有非觉醒者,他们是自愿反抗秩序部的,为什么不可以?”他皱眉,显然误会了阿尔文的意思。

阿尔文没有纠正,又轻声问:“那我可以选你做我的训练官吗?”

“你不需要训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