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陷入一段回忆:“我家有一棵樱花树。那是全提坦最后一棵野蛮生长的樱树。”
“什么是樱花?”
“一种在自然环境下已经完全灭绝的植物,它开在春天,风一吹,漫山遍野落满白星……我出生在那样一个春天,所以我叫樱。”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樱花树?”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樱花树。
心有挂碍,颠倒梦想。梦境凌乱,但濡女看着她们肩并肩走过蜗牛区的酒吧、暗街、廉价美容所和小商店。她们分享过同一根雪糕,皱着眉头喝同一杯烈酒,驰骋摩托,攀爬天台,游乐园里的过山车与摩天轮……
直到暴雨与雷电殴打城市,风撕扯着樱的伞。
樱湿透了,怀里的蛋糕盒却还滴水未沾。那是很小的一只水果蛋糕,用巧克力雕满了樱花。
女孩不喜欢奶油,她讨厌那样的白色的粘稠。樱脚步匆匆地向家赶,似乎有人在等她。
路上人迹罕至,远处却忽然传来引擎轰鸣,紧接着濡女听见枪声,她看见刀光一闪。
再看清梦境时,樱跪在雨水里,黑发凌乱,嘴肿齿落。枪口卡着她的口腔,压着她的舌头,她跪在雨水里,血滚透了长街,猩红不见尽头,樱花覆血。
“你不该杀韩,我的朋友。”昔日同僚居高临下望着她,“他背后有条/子,你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他们点名道姓要你的命。”
“韩该杀,”樱咳血,“他甚至帮他们搜罗幼/女。”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同僚叹气,“帮派之间可以胡乱撕咬,但你不能触犯‘上级’。他认识条/子,他拿捏着蜗牛区的娱乐产业,他就算是公司的人。这是游戏规则,这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