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说过这样的底线,”樱轻声,“我有我的底线。”
雨声掩盖杀戮,尸肉横流。她不知道樱是怎么一步步挪回帮派老窝,像浴血爬出地狱的恶鬼。樱歇斯底里,一个个质问:“人呢?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她死了。”
樱不相信。
“她们把她送还给俱乐部,老大说条/子们会开心。”
黑夜滚滚,天地颠倒,濡女再也看不清樱的身影,只有刀光,刀光,无尽的刀光。樱一定杀了很多人,她从未停止过寻找,她成为远近闻名的通缉犯,终于落在秩序部手里。
“死刑”,机器冰冷地说,两个字就轻描淡写审判了人的一生,她被押进牢房。阿瑞斯之都没有日夜,时钟响三下就意味着黎明拂晓,她听见钟声,走入黑暗,她知道自己会被立即处死。
却听见有人问:“你想活下去吗?”
你有……想见的人吗?
濡女猛然惊醒,她的梦就做到这里。她冷汗淋淋地弹起,一只手摁住她。
她顺着这只冰冷的、修长的手向上望,她望见了她的海藻般的暗红色卷发,望见了她艳丽却冷酷的脸,望见她垂着眼睛看她,手里拿一本古老的纸质书,就像从前一样,只是不再对她笑。
濡女有些恍惚。
“你醒了。”撒旦说,毫无情感波动。
她卷了卷她的长发,似是有些不耐烦,蹙起眉头:“沈琢消失了,城主也没在地下城找到他的踪影。这很棘手,濡女。”
濡女有些发怔,余光瞟见一棵白樱树。她已不在地下城,撒旦找到了她。这是撒旦的家,也是撒旦养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