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厨房,其实只有一张短小的“l”字型灶台。他在灶台边暴躁地“丁零当啷”半天,终于烧出一壶热水,漠然不语,用两只杯子来回将水倒凉。
贺逐山端着水与药走向阿尔文,阿尔文立刻握紧那把十字短剑。但贺逐山对他的防备视而不见,径直伸手扶他后背。
即将相触的瞬间,阿尔文倏然躲开,可对方显然早有预料,侧身就挡。
阿尔文防不胜防,一头撞到对方怀里,握着剑的手立刻被人制服——但他是野兽,野兽会撕咬,且从不认输。于是他想也没想,把头一扭,冲着贺逐山手腕就是一下狠咬。
齿间扯出血丝,牙印又深又重,贺逐山轻轻“嘶”了一声,立刻抽手。
阿尔文抱着被子躲进角落,向往常一般等待对方的报复。
但贺逐山和那些人不一样,他和他以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只是垂眼看了手腕片刻,眉头也没皱,径直将水和药放在一旁,冷冷抛下几个字:“吃,或者我给你灌下去。”
和人一样果断淡漠,却又强势得不容置疑。
他转身便走,好像根本不关心阿尔文怎么做。阿尔文凝视那杯热水,却觉得心像涟漪一样跳了片刻。
他求贺逐山杀他,贺逐山不仅不杀,还不准他死。
他不知道贺逐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问,贺逐山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