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贺逐山缓缓苏醒,颅内的精神痛还未完全消去。
机械师已前往隔壁房间检查小野寺遥的生命体征,只剩达尼埃莱坐在原地。他沉在昏光里,手不安分地“啪哒啪哒”摆弄贺逐山的打火机。
那是一个礼物,贺逐山还记得,当时快递员敲他公寓大门,他一头雾水,说自己没买过任何东西。“不是你买的,”快递员说,“但寄件人也没留下任何信息。噢,有一封明信片——”
贺逐山拆开后,发现空无一字的明信片里夹有一片白玫瑰花瓣。
贺逐山抿了抿嘴:“我已经把营养液喝完了。”言外之意你快滚吧。
结果达尼埃莱说:“我知道。我没想说这件事。”
贺逐山没出声,用眼神问:那你要说什么?
“我不希望你感到自责。”
贺逐山登时一滞,将头扭向一侧:“我没有。”
“你有。”
“我——”
“如果你认为一些成员的牺牲和你执意前往阿瑞斯之都有关,我必须告诉你,是我批准了你的行动申请,我亲自在文件上签了字。任何责任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才是负责这个任务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