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弥斯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和我对着干?”她试图控制自己,却难掩声腔的颤抖,“为什么?阿尔文,我才是正确的,我在救你。”
“我不需要正确,”阿尔文说,“我只需要他。只有他能救我。”
他用左手轻拂贺逐山的脸,贺逐山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于是他微微勾唇,闭着眼睛在阿尔文掌心蹭了蹭。
他好像一只睡熟的小狗啊,阿尔文想,如果能把他从小养大就好了。
一定不让他有任何难过。
“我不明白,”忒弥斯喃喃,“我永远不能明白。你是这样,本杰明也是这样。”
“本杰明怎样?”阿尔文警觉地问。但下一秒,杀意之线忽然消失,禁锢不再,空间里刮起代码编写的风。风拂动贺逐山的一缕软发,又从阿尔文指尖溜走。
“我们来打个赌吧。”忒弥斯说,“赌他能不能让你活下来。”
“如果他成功完成副本,我不会动他。如果没有,我发誓,你不会再见到他。”
声音渐远,忒弥斯的影子亦是。崭新的血肉组织自断面飞速生长,阿尔文被驱逐出领地。再睁开眼,他已身在副本世界,窗外的雪那么静,他忽然没由来地感到惊慌。
那是他前二十三年人生里从未感到过的惶恐,阿尔文想起那缕从他指尖溜走的发。想起这个人,他便失去他惯有的冷静,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