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贺逐山无助地喊。

他从没如此无助过,想抱紧阿尔文,把他藏在怀里,这样谁也不能将他带走,谁也不能再让他痛……可是没有用,没人听见他的恳求。阿尔文绝不拿起那把伊卡洛斯,只是站在原地,任凭狂风暴雨,决不肯向ghost还手。

“他已经死了。为什么?”忒弥斯疑惑地问。

“杀死ghost是终结循环的唯一方式。我有充足的耐心等你。”

雨下得那么大,雨丝那么紧、那么密,却冲不干地上滚滚流动的血。阿尔文被他杀死无数次,又无数次坚定地走向他。

为什么?贺逐山也问,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别这样看我,”他忽然听见阿尔文说,话语里满是宠溺与无奈,“对我笑一笑吧,贺逐山,对我笑一笑。”

阿尔文只是想要一个笑。

贺逐山终于失控,泪水夺眶而出,融进冰冷的雨和滚烫的血里。他再无法抑制自己,身体颤抖,伸出手,用力扯动嘴角,想要憋出一个上扬的笑。

可连这丑陋的、疯子小丑一样的笑,阿尔文也看不到。

在贺逐山不知道的地方,他沉默地、心甘情愿地,为他死了无数次。

“这就是疼痛啊,你感受不到吗?”

扳机扣动,子弹飞射,阿尔文失衡倒在他面前,一地蜿蜒的刺目鲜红。

“不要,不要再重来了……”贺逐山颤声跪地,阿尔文仿佛若有所觉。

他缓缓伸手,将贺逐山搂进自己怀里,这一回,贺逐山感受到了阿尔文的呼吸,感受到了他滚烫的、快要消散的生命。贺逐山跪坐在雪地上,觉得阿尔文的力气那么大,紧紧抱着他,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