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儿‘好梦丸’吗?”混混们兜售着“新货”,试图赚到今晚去“幻梦体验馆”的睡觉钱。妖娆的虚拟推销员则浮在空中,明艳动人,介绍一款新型情趣内衣。

这些令人恐惧的影子与飞雪重叠,正如忒弥所说,糜烂、混乱、癫狂……这个世界已经走到尽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地在末日前尽情狂欢。

但和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一样。

如果末日注定到来,贺逐山只想和他在一起。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用什么也无法留住你,我的爱人。

我只能在这一刻,给你我所有的爱。

他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不顾一切地往家的方向跑。最终,在马路对面,在人海之中,贺逐山看见他。阿尔文刚下楼,正披着那件黑灰杂色的羊毛大衣,神色亦匆匆。

不知为何,贺逐山有种感觉,觉得他一定在找自己,他在开通讯器。果然,片刻后耳垂微微一震,白玫瑰通讯器绽开花苞,一收一张,仿佛阿尔文正在吻他,舔舐他的每一寸皮肤。

贺逐山没有接。

阿尔文若有所觉地抬头。红灯亮起,人群停下,车流涌动,光影穿梭。

但在这色彩斑斓之间,他们只能看见彼此。

阿尔文怔愣一瞬,嘴唇微动,像是对他说了什么。

但贺逐山听不进去,他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