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在这刹那快了一拍。
“于是对我来说,我最大的砝码就是……什么也不做。您会自己凑上来的。”
阿尔文眼里依旧含笑,状似专心地替手腕敷药,但挑目来看时,贺逐山知道他一直在周密地关注着自己。药膏冰凉,肌肤相亲的暧昧触感又让人发痒。被看穿的畏惧感使贺逐山感到脊背微凉,果然,阿尔文说:“而对您来说,您破译出了那份密码,或者说起码掌握了破译它的方法——这是您最重要的砝码,是您的底气,您因此敢于大着胆子引狼入室。”
冰袋摁在手腕高肿的淤血块上,贺逐山吃痛,顺势猛收回手。
“这就是你的目的?”他低声道,“你是为了那份密码来的?”
“不,”阿尔文又若无其事地把冰袋收回去,“我就是单纯地想和您说说话。”
“真的,我发誓,绝没有别的类似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应当更进一步之类的欺师灭祖的想法。”
“……”
贺逐山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您能破译出那份密码,我一点也不意外,”阿尔文笑得两肩耸动,装没看见贺逐山大脑宕机的窘态,“四年前您就在公学学报上发表过一篇关于多重、多比特与多密钥长度的非对称算法的论文。文……哦,文森特留下的密码就使用了这种方案模式。”
“……你看过那篇草稿?”
“我看过。我读过您所有的论文。或者说……我读过您所有的、系统内可查阅的信息与资料。”年轻人歪了歪头,“不出意外,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您的人。”
“……你知道这种话听起来很可怕么。”贺逐山垂眼,纤长的睫毛遮掩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