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洗干净。”夜来风起,阿清揉着被风吹得发麻的膝盖,轻巧地从戏台上跳了下去。
服务生笑着点头:“晓得呢。”
他闻言,不再多说,摆了摆手,聘聘婷婷地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阿清本想洗个澡,直接歇下,谁料,没推开屋门,就瞥见了门缝里透出来的光。
他叹了口气,推门的手迟疑了一瞬。
这个时候来的,除了贺家的四爷,还能是谁?
“回来了。”果不其然,阿清推开门,正对上贺作峰抬起的眸子。
四目相对,如蜻蜓点水,触之即离。
阿清垂下眼帘,抬手扶住门。他反勾起一只脚,伸长了胳膊脱鞋。他脱完一只,又脱另一只,待全脱完,便趿拉着摆在门前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了床边。
“四爷,今儿个我是真的伺候不动您了。”阿清烂泥般瘫下来,抱着沾着香气的被子,眼皮子沉得好像一闭,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贺作峰放下手里的书,头也不抬道:“和方伊池出去,就那么不想回来?”
这话若是放在阿清不累的时候说,或许他还能觉察出异样。
但今日,阿清实在是太累了,加之,他就没将自个儿和方伊池的关系往男男女女的方向想,怎么可能听出贺作峰压抑到极致的提点呢?
“不然呢?”阿清喃喃,“那是方伊池……又不是旁人。”
——啪!
贺作峰手中的书重重地合上,转过轮椅,对着躺在床上的阿清怒目而视:“你知不知道,他是——”
贺四爷的话还没说完,就断在喉咙里了。
因着阿清又用腿夹着被子,毫无睡相地露出了大片粉白的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