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匆匆扫了几眼,略过文绉绉的寒暄,直奔主题,只看了一瞬,就冷笑着将信丢开。
亏得贺作峰在信的开头冠冕堂皇地写了那么多问候之语,到头来,还在翻过来倒过去地劝他“自爱”。
什么玩意儿。
晦气!
阿清兀自将信团成一团,然后斜倚在床头,揉着腰喘气。
方伊池当他闭门谢客,是因着头上的伤,派人来传话,叫他撑不住就去协和住院,言辞激烈,想来是真的担心。
阿清赏了传话的人几块银元,眼珠子一转:“等等。”
他说:“再帮我给方老板带句话。”
阿清想约方伊池出来喝茶。
传话的人将阿清要说的话记下,拿着赏钱去了贺家,不到半日,又回了平安饭店,告知了方伊池定下的时间。
三日后,戴着帽子的阿清在茶馆与方伊池碰上了头。
“快叫我看看。”方伊池一见他,就上手摘帽子,“头还痛不痛?”
阿清后脑勺上贴着纱布,看着怪唬人的。
他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完干涩的嗓子,摇头笑着说:“不痛,就是瞧着丑了点儿。”
“还想着丑呢?”方伊池不赞同地嗔了阿清一眼,后怕地嘟囔,“不是我吓唬你……阿清,要是这口子歪一歪,你真要躺在医院里起不来了!”
阿清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