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祖烈无意中向病床看去。
也正是这么一眼,叫祖烈呆立当场。
……贺四爷掀开被子的刹那,好像有一条金色的锁链也跟着晃了晃。
不能吧?
祖烈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什么。
但一股不祥的预感已经从心底冒了出来。
祖烈焦躁地杵在病床边,刚刚还激动地替贺四爷盘算良辰吉日,现在,他已经完全没了兴致,只忐忑地盼贺四爷不要做糊涂事。
“四爷。”好不容易挨到医生们离去,祖烈刚要说话,就听坐在病床上的贺四爷吩咐,“去阿清的家里看看。”
祖烈一怔:“四爷?”
“他那个爹……”贺作峰点到为止。
祖烈也顺势想到了先前去阿清的家里听到的咒骂,犹犹豫豫地应下。
但他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放在阿清的身上:“四爷,您可……您可别干糊涂事。”
贺作峰好笑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薄薄的镜片反射出一片凛冽的光。
“怎么会呢?”贺四爷的笑声很轻,“去吧……若不好好地解决他家里的事,他是不会安心地嫁给我的。”
祖烈被贺作峰的气定神闲迷惑。
在下人的眼里,贺四爷永远运筹帷幄,永远冷静自持。
这样的人,怎么会干出,将清少爷用金链子拴在床上的事呢?
不能够啊!
祖烈打消了心里的疑虑,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协和医院,却没有想到,病房里的贺作峰慢条斯理地掀开了被单,将细细的链子无声地缠在自己的手腕上。
金色的链条一点接着一点勒进男人苍白的皮肤,青色的经脉凸显,血液汩汩流动。
贺作峰一丝不挂地将自己的手腕绑在了病床前,继而用另一只手将阿清拢进了怀里。
……一样的。
他们谁都跑不了。
贺四爷将下巴搁在阿清的肩头时,眼睛都笑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