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孙文成干脆站起来,斥责道:“你们还有没有点规矩!竟敢议论贵人。”
此话一出,下面老老少少跪了一地。
领头的黄宗绍老泪纵横,“大人啊,小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啊,才过来同您说此事,我们都是十三行的商人,咱们这做生意做的好好的,突然来人插了一手,那里忍得住啊,那可是每年几十万两的银子啊!他们贵人竟然同我们百姓争利啊!”
孙文成差点没笑出来,就你还普通百姓呢,寻常科举出身的若是侥幸能在二十年内当上四品官,不贪污受贿的话,家产都达不到这黄宗绍的家业一成。
若是贪污受贿的话,那得是往最肥硕的地方去,干上个十几年才能达到黄宗绍家产的一半!
黄宗绍若是普通百姓,那这普通百姓的门槛也太高了。
只要利润足够,就能使人疯狂,十三行的利润可不只是几十万那么简单。
仅仅是康熙三十九年一年的时间门,光广绣一样,便赚了白银五十万两啊,而其他的珐琅器、茶叶、雕刻等,更是比广绣更加暴利,上百倍的利润,谁也不想突然多出来一个大商户来分。
更何况,在此的商人也都深知江南等地的技艺在各个领域都十分出众,最怕的就是这竞争。
加上定郡王妃那可是皇室的人,他们更怕这一言不合,十三行就成了她的一言堂了。
“大人初来广州,不了解咱们十三行,咱们做洋货生意的,那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海上变化多端,一个不小心就是几十条人命搭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