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在有限的时间里,恨不得无限地黏着他,把秦炽烦得不行。
而秦炽,对着裴宴时,从不吝啬于口头的泄愤,挥拳头也不是没有过。
初一那年,初冬。
津州的初雪落了一夜,未央巷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第二天太阳一出,冰消雪融,整条巷子都是滴滴答答的水声。
秦炽这天没去学校。
他因为昨晚下着雪睡觉时窗户没关严,寒风漏进来,给自己吹发烧了。罗姨早上看他没起床,去喊他上学,门一开,见他蔫头耷脑、面色苍白,吓了一跳。
秦炽坚持不去医院,罗姨没辙,只得盯着他吃退烧药,给他煮清淡的蔬菜粥,秦炽不想拂了罗姨的好意,一口一口全吃了,结果罗姨一转头,还没出屋呢,他就吐了个彻底。
罗姨愁坏了,打算请个假照顾他。
秦炽把她推出门外,门反锁后,放话说,如果罗姨不去上班,这门今儿也不会开。
罗姨无奈,留下一堆叮嘱后,上班去了。
秦炽在被子里窝了一天。
直到天黑了,他在迷糊浑噩中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