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接略过楼下的门扉不敲,直接上到二楼来的,只有罗姨。
秦炽掀开被子,拖着绵软无力的身体去开门。
眸子一抬,见门外站着的人,是裴宴时。
裴宴时双手捧着一个原木色托盘,托盘正中放着一只斗笠碗,碗口被一只圆形的浅底盘子给扣住了。
要说秦炽今天最不想,也最不能看见的人是谁,那必然是裴宴时。
因此,几乎是一瞬间,秦炽面无表情的脸就冷了下来,愤怒道:“谁让你来的?谁让你进我家的门?”
未央巷的居民淳朴良善,没人干偷鸡摸狗的事儿。所以,以往秦炽在家时,除了晚上睡觉,白日里,楼下的门基本是不反锁的。直到裴宴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开始谋求和好,整天跟着自己后,秦炽才渐渐有了这个进门随手落锁的习惯。
今天是因为实在不想动弹,罗姨走后没下去锁门,结果就被裴宴时钻了空子。
“你没关门,我一推就进来了啊。而且外面在融雪,可冷了,敲门还得等……”裴宴时默算了一下秦炽从楼上下来的时间,说,“还得等最少十秒,十秒欸,我才不想受这个冻。”
说完又立即补充:“哦,你这还拖着病体呢,十秒钟都不能够。”
秦炽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本就发热的头脑一下子更热了,怒而低吼:“你还觉得我会下来给你开门?你怎么有脸这么想?!”
裴宴时“哎呀”一声:“秦炽,你就别生气了,你这生着病,生起气来一点气势都没有,唬不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