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水果放在裴宴时面前:“吃点儿。”
接着罗姨还把自己那盆剥了一半的荔枝,以及其他的一些器皿一道搬了过来,又拎了张小椅子,在离裴宴时不远的地方坐下。
裴宴时直接抓了个罗姨剥好的荔枝扔嘴里。
罗姨看着他这个动作,笑了:“你和以前一样,没怎么变,就是话稍微少了点。”
牙齿轻轻一咬,汁水在齿间溢开,鲜甜的口感霎时盈满口腔。
裴宴时吐了核,这才开口:“当年年纪小,和秦炽闹了不愉快,现在想起来,也就屁大点事儿。”
他话里掺着分明的歉意,并不作假:“而且我也没做好,都没跟您告个别。”
罗姨哪能跟他计较这个,摇头笑起来,语气却故意带了几分嗔怪:“你哪儿顾得上我啊,你以前就顾着跟小秦好了,上我这儿蹭饭,每天嘴甜‘罗姨’‘罗姨’的,就是顺带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裴宴时也笑:“我以前这么明显的么?”
“那可不。”罗姨剥着荔枝,抬头睨他一眼,神情、语气皆带着侃意,似乎又勘破了什么,“现在也挺明显。”
裴宴时一贯精明,这会儿却没太理解罗姨说的这个“明显”,他一副请教的口吻:“现在明显,什么意思?”
罗姨是过来人,看事儿看得透,虽然她还没潮到能理解什么同志文化,但裴宴时今天突然上门造访,那肯定不是纯纯地惦记她这个多年未见的、昔日的长辈,真诚自然是有,但肯定打不了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