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之无奈地道:“是,爹娘不是他人,而是家人。但在适才的语境中,爹娘亦是他人,你勿要同我咬文嚼字。”
凤长生为难地道:“我恐怕做不到不怪罪自己,反而怪罪他人。我善长自省,不善长归咎于他人。”
“天下人若都与你一般,便天下太平了,遗憾的是,自私自利者多不胜数,如你这般善长自省之人,只会吃亏受罪。”商靖之指了指自己,“你倘使对我有何不满,亦可怪罪我,不必从自己身上找错处。”
凤长生一本正经地道:“将军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且待我不薄,我对将军并无不满。”
“你要是不想与我接吻,不想见到我,都可直言不讳。”话虽如此,假若凤长生当真这样说了,商靖之定然心中烦闷,就算练上几个时辰的剑都消解不得。
“将军想与我接吻,我便想与将军接吻,将军想见到我,我便想见到将军。”凤长生话音未落,已见商靖之眉尖微蹙。
商靖之纠正道:“我是否想与你接吻,是否想见到你,皆与你无关。你并非一样物件,无知无觉,无喜无悲,任由我摆弄。你有你自己所思所想,所好所恶,你大可随性而为,毋庸顾忌我。我并非你的爹娘,绝不会因为你何处不符合我的心意而逼你自尽,对你动粗。”
“我……”凤长生连在学堂中,先生发书之时,都会挑有瑕疵的那一册。
不是沽名钓誉,而是已习惯于优先考虑同窗了。
商靖之抬手揉了揉凤长生的发顶,后又收回了手:“不管我有何事做得令你不快,你都不必压抑,说出来便是。”
凤长生抓了商靖之的手,放于自己头顶,道:“这并不会令我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