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不见,信王威严更甚,眉眼间早已没了当初的几分稚气,如此巍然不动时,亦给人以群山万壑镇于眼前的赫赫之威,令人不敢逼视。

年老的大太监不由得有些担忧,陛下面见信王之时,会不会……对信王有所误会?

功高盖主,不外如是,更何况如今这位位高权重堪称一人之下的无出其二者是先帝钦点的摄政王。

皇宫中的日子不好过,有太后这么一个母亲,陛下更是难过,但往后的日子……

孙治在心里叹息一声,希望陛下不要钻牛角尖,将信王也视为齐王之流。此时陛下羽翼未丰,又寒了信王的心,齐王与太后尚且虎视眈眈,日后怕是多有蹉跎啊。

然而,孙治的这些担忧都是不存在的假设。

端坐于上位的邵瀛一开始还木着一张脸,待他看到走进御书房的信王后,他竟是当场愣住了。

这人……

这人便是信王吗?

走进来的人身高七尺有余,蜂腰削背,长身玉立。冷白面庞犹如刀削斧凿,剑眉入鬓,一双丹凤眼灿若星辰,鼻梁高挺,唇似点朱。他头戴四爪金龙珠冠,一头长发规矩服帖,重紫王服更是将他衬得恍若天人临凡,哪是气宇轩昂四个字能够形容一二的。

邵瀛只觉得,这是他此生见过如此……如此令他目眩神迷之人。

胸膛里的心脏跳得飞快,他直勾勾地盯着于下方躬身行礼的信王,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余轰隆隆的心跳声。

年幼的皇帝想,他就是摄政王,他就是日后会陪伴自己、教导自己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