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下意识捏紧了椅子，随时待命打镇定剂。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昭慕没有发作，只是不大高兴地抬起头，拧了一下眉梢，不解地望着池芫。

可以看得出，他对池芫这个举动，并没有新鲜的诧异感。

所以说

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池芫很是敷衍地摸了摸沈昭慕的头，将他细软的头发揉乱了，随口一诌，“你这画得不对，我给你看看，啊，唐医生来了，你和他聊聊？”

说着，自己抱着画板，抢过了他手里的画笔，往沙发一侧挪过去，开始“检查作业”。

唐医生：“……”

少女操作为何如此之骚。

偏偏这么烂的借口，沈昭慕还很是配合地点头，无声地答应了。

池芫便是冲唐医生露齿一笑，眼神写着：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

唐医生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池芫，心想着这么漂亮有才气的小姑娘，怎么说话透着一股子贼兮兮的气息呢？

古灵精怪。

硬要给个好听点的词形容的话，他只能这么说了。

不过，想到沈昭慕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逐渐恢复些健康生活习惯，唐医生又一时啼笑皆非。

枉他辛苦那么久，研究了那么多病例，却没想到这么个复杂严重的病患，却反而可以用这种鬼马的招数来应对。

说是聊聊，其实都懂，沈昭慕根本不可能开口回应什么，于是，接下来都是唐医生一个人在说，沈昭慕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