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结束,是她跟这段关系的告别,或许有单方面的因素在。

可无论意义如何,于她而言,也不过临时起意。

凌西泽紧紧盯着她。

满腔复杂情绪碰撞、交汇,最终却在沉默的注视里,衍生出满满的无力。

没了跟花生米较劲的心思,司笙把衣袖往下一捋,拖着不受控制的身子欲起身时,她倏地听到凌西泽的询问——

“你,在哪儿纹的?”

夜色渐深。

卧室没亮灯,窗帘被拉上,遮住室外透射的光线,唯有敞开的门透进来的光,可见室内布景轮廓。

凌西泽走至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回过身来,在光线昏沉的卧室里,看了眼躺床上的人。

醉酒后的司笙很安静,不吵不闹不作妖,一到被窝里,就自觉卷上被子,像包饺子似的,将整个人都包裹其中,之后便一动不动的。

借着微弱浅淡的光,凌西泽目光拂过她的侧脸,稍作停留。

脸小,皮肤白,五官精致,头发散乱。睫毛细长浓密,眼睛闭合着,不若醒时般,或懒散、或凌厉、或狡黠,演绎着生动情绪,抓人眼球。

可,沉静的她,多望两眼,就让一颗心沉甸甸的。情绪往上走时,哽在喉间,又干又涩。

恍然间,凌西泽记起五年前的夜晚——

漫天黄土,沙粒飞扬,西北大漠的夜里,月朗星稀,苍穹清冷,天地仅剩望不见底的孤寂荒凉。

她坐在沙尘之上,长腿一曲一伸,葱白手指摩挲着酒杯,月光下,笑容张扬不羁。

分明是美若天仙、有倾城之姿的美人儿,能在世俗里当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却偏有着一身不拘泥于尘世的侠者风范,以及天下任我游的肆意豪迈。

她像古时江湖里走出的侠女,她的世界里,有刀光剑影,亦有快意恩仇。

现如今,洒脱有之,豪迈有之,却多了几分宁静淡然。

隐隐约约,她清朗带笑的声音,好似穿过岁月、透过时光,从那个宁静空旷夜晚传来,清晰明了——

“喝酒吗?两瓶烧酒,不醉不休。”

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