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伤是因自己而起。
她昨晚打电话给家里做事的岚婶,请她早晨炖好汤送来学校,特地叮嘱,是给外伤严重的人喝的,一定要清淡再清淡。如今这盅汤还搁在看台下那张桌子腿边呢。
她问:
“你带的什么汤?”
“红枣枸杞乌鸡汤。”孙冽说。
来操场前,去校门口取汤时,岚婶圆胖的脸说起这道汤时,团团笑意,她怎么说得来着,“乌骨鸡汤,炖了好久,最后加了红枣枸杞,小姐你的朋友一定会喜欢喝的”。
和孙冽的并无差别。
她风中凌乱。
目光不经意擦过辜恻那双眼睛,心头浮过那里盛满湿漉汹涌的画面,哪还敢随意说点什么。
她招架不住。
故而随意笑笑,应付孙冽,
“不想喝……就,算了吧。”
说完回到位置。
对脚边保温桶犯愁。
要不给孟露吧。
想着,便将东西提起,准备去15班看台点。
刚直起腰,不期然被道身影挡住去路。
在清曙七点半的光线中格外清俊。
辜恻瞥向她提东西的右手,
“这是什么。”
“汤。”
“给谁的。”唇角微不可察勾了下。
“孟露。”后半句“本来是给你的”还没来得及出口。
便亲眼见辜恻腾地黯淡了面孔。
冷不丁丢下句,
“你气死我好了。”
背影孤寂。
有一瞬间,章雨椒自暴自弃,要她揣测辜恻那颗玲珑心,还不如去写奥赛题来得轻松,站在遮阳伞下的她,简直想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