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恻做了个动作。
执过她那只手,偏拗地将袖子撸起,当看到手臂内侧一个、两个已经浅淡的圆疤痕时,整个人骤然崩溃,扑抱着她呜咽啜泣。
难以抑制的抽气声从喉管溢出,一声接一声,牵动胸腔深处的情绪。
肩胛水渍湿热,晕透衣料贴着皮肤。
她以为是伤口疼痛难忍,安抚似的轻拍他后背,
“不疼不疼,我们起来,去医院好不好?”
后面,随之进来的经理正命人将瘫软在地的章耀辉搬出去送医。
经理观察了眼角落还算无虞的辜恻,暗松口气。
辜少爷貌似正抱着原先那位姑娘在低泣,忍惨了的模样,以致声线喑哑。
昏暗的空间,那双湿漉漉眼睛的视线,一闪而逝的乖戾,被经理捕捉到,他看向那个被抬走的人,不禁战栗,想这人哪里惹了他。顿时不敢多瞄。
半小时前。
辜恻拿了手机出包厢。
迎面是章耀辉揽着中年男子在吹嘘,
“我前妻朱朋吉你知道吧?市里有名的女强人,将来她的公司她的一切,都留给我女儿的,我女儿是我带大的,还能不孝敬我?”
“我管你将来!现在先把钱还了!我县城老房子已经卖了,就等你还钱,在橡北市交新房首付!”
章耀辉揽着他陪笑,
“我找过我女儿了,她零花钱加起来也有百八十万了,还能少你的嘛?来来来,咱哥俩先唱歌!”
“你女儿能把钱给你?”
“她敢不给老子!老子早把她打服喽!你是不知道,她从小就怕我,老子把她捆起来,吸烟嘛,吸一口、朝她手臂烫一口,她也不敢吭声,就这样,松绑之后她爬也得爬去给老子买烟买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