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刚翻过包,里头唯一有本商务用的烫金笔记本,连签字笔也只有支漆黑钢笔。
辜恻卸妆、换好常服瞥见甬道尽头拥堵的人群时,下意识顿步。
旁边舞团的工作人员熟知他性子,不喜生人间搡弄触碰。
他的专注,似乎永远只在芭蕾舞本身、舞台本身,他享受那段摈弃一切的时间。
至于热情洋溢的粉丝,纯属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本人并不在乎粉丝多或无,自然也从未露面去维护。
包括堵在门口等签名的这种热情程度,他也能避免就避免。
工作人员贴心说:“首席要不你先回休息室,我把他们照片拿进里边给你签,签完给他们,再请他们散开?”
“不想签。”
他性懒。
要他拿只笔一遍又一遍重复写自己的名,他从中拾取不出任何情绪价值。连从小到大念书,他也不乐意在书本署名。
话音刚落,工作人员撇头示意安保去疏散通道。
人丛缝隙之外,一抹嫽丽的眼尾一晃而逝。
“等等。”
辜恻制止。
最终走向尽头的人群,接过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笔尖极速挥落,递还一张又一张。
“啊啊啊啊啊……我摸到他手了!”有人尖叫。
“好想摸他脸啊!”
“摸啊!这可是最后一站巡演。”
“他是不是耳朵红了?”
人群音量嘈杂,无数双热切的手等辜恻递还照片时伸向他。
签了无数张,前面层层围涌的人影依旧堵得严实。
那抹熟悉的面容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