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永远是辩证发生的,这?种心?态让她拥有无法被替代?的风格与魅力,却也让她在基础画功上饱受诟病。
她是个天生的随性派、意识流,爱画些别人看不懂但看着又觉着特有内涵的东西。
偶尔搞些美术幽默,比方人家爱画开花的海棠和悠远的山景,她就?画放屁的蟋蟀,屁股对?准人山人海。
讽刺那群嚼她舌根的宵小鼠辈。
尤其是遇到女神之后,因为共通的思?维方式与一拍即合的灵魂,对?方随便一句话就?能激发她的无限灵感,所?以遇上安树答之后,她便越来越依赖她的文字,然后越来越依赖读她文字时产生的那种情绪,就?像毒瘾一般。
靠着那种情绪让许多人赞许、靠着那种情绪拿下wonder大奖赛的小组赛冠军、靠着那种情绪逼着自己的下一个作品必须无比惊艳!
做不到的时候就?会怀疑自我,做不到的深夜里发病的概率越来越高……
可是画家不能只靠情绪的。
而艺术家是技法与思?想的执行者。
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何等代?价。
人应该骄傲,但不能傲慢。
她其实自己也意识到了,只是人总会在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观点?上犯蠢,不愿意走出舒适圈。
祭司不能随意更换神明,会受天谴,至于?事后是死是生,无人知晓。
但至少?她,破茧重生了。
所?以她有了更换神明的意识与资格,她把神明变成自己,然后理?所?当然接手自己的人生。
虽然要剥裂一层皮肉,但丢掉一圈腐烂无法再生的垃圾,疼一疼,很值。
而想通这?一切,得益于?她在那个夜晚遇见臧曜。
臧曜和她第二次见面时,说了这?么一句话:“你?遇到瓶颈期的原因在于?,你?在色彩方面的天赋是梵高是莫奈,但在初级绘画技巧上,却是画第一个鸡蛋时的达芬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