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里不是巴西,是南楚。
她往后仰靠在座椅背垫,舟车劳顿让嗓音懒倦:“麓湖山庄。”
沽江以北的麓湖山庄,万关拳击馆的大本营,四方王座的顾家。
司机表情脸色唰得惨白,连忙抬右手抽自己嘴巴不停道歉。
“闭嘴。”
途中再无动静,窗外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顾意弦渐渐有些紧张。
去年除夕顾檠没让她回家提了一嘴公司忙,据顾沭说因为gallop在搞事,他们已经一年没见过面了。她不明白华森与gallop的积怨为何如此深,只记得刚来顾家,顾檠还未变成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时常嘴里咒骂江坚秉。后来gallop没落,顺带纵横偃旗息鼓,他甚至高兴到连顾沭要求缩减家里开支,少烧点钱都应允。
可见gallop卷土重来,顾檠会多烦心,顾意弦甚至能想象到他淡淡蹙起眉的模样,指腹不自觉摩挲挎包里的方形礼物盒。
不知怎样才能为兄长排忧解难。
车行驶过沽江接近千米的长堤进入南楚北部,一座山水与葳蕤草木环抱的岛在麓湖正中央,茂密葱茏的竹林竖立成天然屏障,万关拳击馆水墨的招牌作为入庄关卡,私家车被黑衣护卫拦住。
副驾车窗下降,一张水墨纹的方形木牌出示,护卫大惊失色,顾家最高级别的通行证,只有本家人才有。顾意弦从小被顾檠保护得密不透风,十六岁被送到英国,后来去巴西圣保罗读商科一晃七年,非但圈子里的人,万关拳击馆也不知道顾家有位大小姐。他们不知车里的人是谁,但态度一秒恭敬,向两侧排开,弯腰颔首。
私家车被放行,经过四根气派敦实的龙纹白石柱入庄,安静而缓慢地行驶了五分钟,于一幢中式风格的豪宅前停下,门口立着雌雄麒麟。站岗亭与本家连通,保镖家仆已在门口静候,停车门童主动拉开副驾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