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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因为江先生独特的人格魅力让人不由自主追随,”顾意弦轻微挑了下眉,嘴角带笑,“而且,救命之恩,足以做牛做马来报。”

江枭肄倏地侧头,眼睑半耷,浓长的睫低垂,“那养育之恩呢。”

她笑意不减,给予最简短的回答:“无以为报。”

——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啊,笨蛋。

目光丝毫不躲闪,她说的真话,江枭肄猝然清醒,嗤笑道:“万女士,你现在不过二十来岁,区区二十多年若是能称无以为报。”

“你现在就可以下车去找养父母了。”他的语气冷厉刻薄,眼神像把开鞘的利刃。

——去找你那伪君子哥哥,没品掉价的哥哥。

“两者有什么冲突吗?”她眨眨眼,天真又妖艳。

谎话精。

食指弯曲想要松领带,温莎结早已乱了,于是全部扯开扔在一旁。

江枭肄指间雪茄烧得飞快,灰色沉屑攒了一截。顾意弦想提醒他掸烟灰,“江先生,您——”

江枭肄像吃了火药,“我没告诉你名字?”

“”死男人发什么神经,她老老实实,“告诉了。”

“我大你不过三岁。”

他这是觉得尊称把自己叫老了?顾意弦巧舌如簧,“江先生,这代表我对您的尊敬之意如沽江之水滔滔不绝。”

江枭肄沉默,瞳膜吸纳了车窗外的霓虹,森绿映出明明灭灭的焰色,时而像淬了冰不带温度,时而跃动不明显的小火苗热烈灼人。

一种微妙的,找不到平衡的复杂。

不知为何一丝愧疚之情在心里冒出头,顾意弦一直很清醒,也不得不承认,即使他们之间没有信任,他对自己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