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我都不要钱了。”她哀怨道。
他抿了口,很快蹙起眉,大步走向盥洗台将果汁全倒进水池。
顾意弦转头恰好看到他的动作,不满地问:“怎么全倒了?”
不锈钢上浮着的紫色液体,主楼厨房特意按顾意弦的口味用紫甘蓝、蓝莓、桑葚特调的鲜榨果汁。江枭肄的表情难以言喻,拉开冰柜拿了瓶威士忌,直接启开用酒漱口,“不小心。”
听见打呵欠的呼吸声,他不理解地回身,顾意弦趴在桌面,精致尖尖的下巴枕在小臂,看着他的眼有层朦胧雾气,没有平时的警惕提防,像只涉世未深的小狐狸。
抬杯的空隙,她的长睫又要阖上了,他抑着笑说:“中午再让人给你送。”
“好,”她撑起磕磕绊绊的眼皮,“怎么还没到啊。”
“到了。”
话音刚落,车降速停稳在政务区域的土地交易中心。
这里即将举办一场主题为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公开出让的拍卖会,压轴是今年争霸赛前颁布的竞品地皮岗白溪。
与艺术拍卖会完全不一样,公家的场地朴实简陋但不容造次,保镖不得入内且入场资格只限竞买人。蒲甘裴瑞等人自动退居身后,顾意弦拿着文件袋,思绪渐渐回归清明,拧起两道细长的眉。
江枭肄今日穿了套意式软结构的褐棕色西装,剪裁非常有品,肩部选定棱角感的重结构,上宽下窄,身形被衬得更加挺拔,哪怕是站姿松弛也有种压迫感。
他在第三格台阶回头,薄镜片的反光遮住瞳色,“傻站在那做什么。”
还不过来,浅显易懂的潜台词。明知道她进不去还让人起这么早?顾意弦无语,轻飘飘回怼,“那回车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