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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员感受到刺骨凉意,“您稍等,我去仓库取。”

芜绥山坟场有专业的焚帛炉,不允许在墓前燃火明烛。

然而在一座独立坟墓,大量的祭奠之物燃烧在铜炉,照亮一隅,灰屑漫天飞舞。

石碑上的黑白照片,女孩笑的甜美青涩,一对酒窝挂在唇角。

顾檠闭目,原来酒窝与梨涡一点也不像。

膝盖弯折直直跪下去,撞到地面发出沉闷咚的声。

“对不起。”

他的头磕向坚硬大理石。

“对不起。”继续。

他机械执行,每说一句对不起,磕一下头,一次又一次,二十次,五十次

血从额角疤痕溢出,模糊视线,顺着原本清逸的五官往下流,浸染了白色棉麻衫。

天微亮,顾沭起床锻炼,听到家仆说大先生昨晚三点多将车库那辆跑车开出去,他知道顾檠为顾意弦扮女装那会精神就失常了。

他想也没想直奔芜绥山坟场,赶到时场面狰狞疯狂,坟前不知道堆积了多少灰屑,火还在燃烧,而跪在坟前的人满身污秽,干涸与新鲜的血,像失去了意识磕着头。

“阿檠!”顾沭不敢想象再晚来一时半刻顾檠会怎样,跑过去组织他自残的行为,“够了!”

顾檠抬头,睫被血污黏在一起,看不清漆黑的眼睛里是怎样的情绪。

“天亮了么。”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

“天亮了,可以了。”

跪了一夜,被火烤一夜,加上失血过多,顾檠瘫坐到地上,将最后的香火扔进铜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