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至夏双手掩面地痛哭,眼泪与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淌下来,弄脏了地面。

脖子上的伤口一直在不断地流血,管家脸色发白地让陆贺冲赶紧去处理伤,陆贺冲便去了。

危险暂且消失,陆霁行浑身湿答答地靠近关至夏,说:“母亲,他走了。你回去休息吧。”关至夏抬头,颤抖地伸手想抱他,陆霁行后退半步,没让。

“小行?”

陆霁行说:“我身上脏。”

“是你嫌我脏”关至夏喃喃,而后突然变了脸色,眼泪把她嘴角的陆贺冲的血冲淡,她古怪地目眦欲裂,“我确实是很脏!连你也嫌弃我!竟然连你也嫌弃我!”

陆霁行觉得很难过。

想说,妈妈,是你不要我。

但他没有说话,关至夏也根本听不进去,因为她在神经质地狠抓着陆霁行的肩膀叮嘱:“小行,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喜欢上什么人,你应该孤独终老。如果你非常不幸地喜欢了谁,那请你离你喜欢的人远一点,那才是保护他呢。”

“你身体里流着陆贺冲的脏血,他是神经病,你也会是个神经病不信你就看着吧”

这些话不是关至夏第一次对陆霁行说,已经像无数根钉子那样楔入了陆霁行的胸口,钉穿脆弱的心脏。

他决定谨记教诲。

陆家整座庄园里全是对关至夏的摄像监控,插翅难逃。

陆霁行七岁那年,用人出门采购,陆贺冲去意大利出差,后园里只有陆霁行和关至夏。

关至夏说:“小行,妈妈去趟洗手间,过会儿就会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