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就不想和那家人还有半点儿干系,只要他们肯把余愿给他、不再给他添堵已经算是万幸。至于那些赔款,即使再去扯皮,也是无济于事了,权当买断他们的过往。
温热的夏风轻轻拂来,吹过章书闻的眼角。
他直起身子,遥望着湛蓝的天际,想到往后,想到未来,比起恐慌与彷徨,更多的是一种笃定。
人一旦有了目标与理想,那么所有的磨难对他而言都是可以迈过的绊脚石,就算是跋山涉水、攀山越岭,也总有抵达平地的那一日。
更何况,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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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在指缝里偷偷溜走。
十二月,广城的风染上寒意,街上的人们都换上了长衫,户外工作者也终于不必受烈日的反复烘烤。
章书闻这两个月晒黑了点,但他天生肤质白皙,平时为了防晒伤穿的长袖,因此肤色也就是比以前深了些,接近小麦的颜色,估计捂段时间就会恢复。
他已经习惯了工地的活计,如同工友所言,掌心磨出的一个又一个的泡终究会变成护体的茧子。他的肩头和脚后跟不再破损,偶有伤痕即使不去理会很快就能痊愈。
他也不再畏惧炎热,结束一上午的工作会热汗淋漓地和工友一起坐在阴凉处吃饭,快速扒完饭后靠在灰扑扑的墙角下午休,然后再接着上工。
一天二十四小时,真正属于章书闻的时间并不多。
除了周末固定到工地上班,他一周六天晚上有兼职,每次回到家都近十一点,还得挤时间完成当日的作业,躺下来起码得是凌晨。
这样的高消耗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章书闻无法再维持从前总是名列前茅的成绩。虽然他依旧是第一阶梯的优秀学生,但排名很不稳定,有两次常考甚至掉出了年级前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