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痛恨上头不顾老百姓死活,一边又庆幸早点打发了混蛋,他好关门打狗办正事。
盯着太守府的人走了,张议回来汇报,梁萤去了一趟衙门。
两人说起薛税使,无不咬牙。
胡县令恼恨道:“上头那帮贪官,你说他们糊涂,却又不糊涂,只要底下的老百姓别闹事,怎么着都行。
“那薛税使还厚颜无耻给我指路,叫我在乡绅商贾头上动心思,怎么都能收刮点油水来。
“他想得倒挺美,真当那些人是傻子不成,平阴呆不下去,去其他地方还不行吗?”
听了他的牢骚,梁萤仿佛从中得到了启发。
只要老百姓不闹事,怎么盘剥都没关系。
说到底,他们还是怕老百姓闹事捅到上头去挨批。
“王小娘子?”
梁萤回过神儿。
胡县令皱眉问:“你在想什么呢?”
梁萤道:“这两日收紧城门进出,为打狗做准备。”
胡县令点头。
梁萤:“现在余县令死了,余家跟朝廷没有分毫瓜葛,咱们还是跟先前一样,走一波牢狱灾,就从挂靠到余家的那八百亩田产查起。”
胡县令颇有几分小激动,“你的意思是把挂到余家的田产户主剥出来,赏牢饭吃?”
梁萤点头,解释说:“那八百亩田产的户主借余家庇护避税,妥妥的匿田罪,一查一个准,就算余家要闹,也站不住理。”
胡县令捋胡子,“咱们是衙门,衙门办事自然得出师有名。”
梁萤:“对对对,就算想夺他们手里的私产,也得把牌坊立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