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简翛洗完澡,见他人还在飘窗前发呆,忙坐到他身边,“还不舒服吗?”
月时宁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之前说,要你做我的助理,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现在就要我辞职吗?”简翛玩笑道。
“还是不要了。”他拽下简翛随手搭在颈上的毛巾,替他轻轻搓干耳朵和发尾,“你该去做你喜欢的事,所以……不要放弃飞伞好不好?”
简翛一怔,定定看着他。
少云的夜里,月辉格外明亮,从那一汪蓝瞳里反射出迷人的光斑。
“他们……我是说,你的家人。他们是不是从来没看过你飞伞?”月时宁问。
“嗯,没有。没空,也觉得不是正经事。”若不是有个全澳冠军的头衔,他们是提都不会提的。
“怪不得。”那人恍然大悟,“你该让他们看看的,看过了,他们就舍不得让你放弃了……”月时宁微微蹙眉,眼底光芒潋潋,他轻轻环住简翛,双手按在他两侧的肩胛骨缓慢地摩挲着,仿佛在用掌心的温度融化一块坚硬的寒冰,他蹭着简翛的耳鬓,喃喃道,“……你会飞啊。”
自落地后,月时宁的状态就不太对,一路上少言寡语,伴着落日吃晚餐时,他没有赞叹好美,没有夸奖他教练引以为豪的烤肉技术,剩下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甚至摆脱了上车便会犯困的毛病,一分钟都没阖眼,只静静盯着窗外发呆。
简翛以为这些都是第一次飞行的后遗症,却没想到他居然在思考这些。
“你……不觉得很危险吗?”他试探问道。
月时宁放开他,掏出手机:“我刚刚查过了,世界体育联合会把滑翔伞的危险系数排在第47位,不说跳伞滑雪这样的极限运动,它甚至比我们熟悉的篮球足球还要安全,尤其是对于你这样的专业运动员来说,更安全。”他打开相册中的饼状图,是国际航空运动联合会发布的事故原因统计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