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仪式结束,他第一时间跳下领奖台,摘下金牌,在兴奋又狼狈的人群中寻找它真正的主人,左顾右盼,人影憧憧,却没有他想要拥抱的人,月时宁无影无踪,只留下威廉手中被打湿的薄荷色团扇。
“别找了,他先回去了,让你庆功宴结束之后联络他。”他的教练用力拍着他的肩,“双料冠军啊。今天大家肯定要不醉不归了!”
……他可等不到喝醉。
跟车回到酒店,简翛慢吞吞洗干净自己、换好衣服,而后与大部队汇合。
他们开车去到当地最火爆的网红餐厅,发罗拉靠海吃海,堪称阿尔巴尼亚的美食之城,且物美价廉。奈何同队几个人一半中国胃,吃不尽兴,重点早早转移到红酒。
威廉本就是个酒鬼,很快入乡随俗。他比手画脚,在英文中掺着幼儿园级别的中文词汇向大家推销自己家乡的红酒:“penfolds,澳洲酒,你们听过吗……中文,中文是……是……”他寻求帮助,往身边椅子一拍,没成想一个趔趄,拍空了。
“哎?简翛人呢?”
刚刚还坐在这吃青口,现下人去盘空,徒留一堆撬开的空壳在灯下闪着珍珠般光泽。
原本一个钟就停的雷雨,吃个饭的功夫又卷土重来。简翛穿的套装是户外运动系列,防水,可没兜帽,头发被淋透了。
月时宁开门时吓了一跳,伸手揩他滴滴答答的刘海,瞬间袖口便湿透。
“你?你不会是跑过来的吧!”
“嗯。我们在附近吃饭,懒得叫车了。谁知道走两步就下大了。”简翛说话含淡淡的酒味,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提起手里的塑料袋,“那家餐厅的虾很好吃,我带了一份。”
月时宁接过塑料袋,发现logo似曾相识。他抖掉密布的水珠解开,将完好的透明餐盒放到桌上,果然,和另一只一模一样。
月时宁笑了笑,摞在一起给他看:“这家我也买了,还买了蒜香面包,可以做晚餐。”他猜到简翛会来找他,只是比设想中早了点……很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