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文淡淡地说:“我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我的。”
没有。
段珣不仅没有早点回去休息,还绕路去看沈知寒,又冒雨开车回家。
沈知寒皱起眉头:“他还好吗?”
程景文淡笑:“你是他弟弟,这话不该你来问我吧?”
沈知寒低下头,像被一根不那么尖锐的刺扎了一下,后知后觉感到钝痛。
菜上齐了,程景文点的都是沈知寒喜欢吃的东西,仿佛知道他的口味一样。
沈知寒很容易便能想到,程景文知道的不是自己的口味,而是段珣的口味。
“我以前不知道他有个弟弟,还总纳闷他为什么上学的时候一休息就回国,后来回了国又三天两头往美国跑。”程景文轻描淡写道,“从纽约到宁城,最快的航班十五个小时,他经常上完周五最后一节课走,周一上午又准时出现在教室。”
说完,他抬眼轻瞟沈知寒,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猜你对他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为了见你一面,要花费三十多个小时在路上。”
“我……”
沈知寒张了张口,无法反驳。
段珣上大学那年他只有十岁,只知道每个周末小珣哥哥会回来陪他玩,从来没有想过哥哥是怎么回来的。
像程景文说的,他早就已经习惯段珣对他的宠爱和照顾,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沈知寒低垂着睫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