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段珣的眼睛被酒精熏染得愈发猩红,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却如同砂砾般的低哑苦闷,“我知道有些事不能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但是我总是忍不住想,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沉默片刻,周慕予问:“你怎么知道不可以是你,你问过么?”
段珣摇摇头:“……没有。”
——不问的话,至少他们还能保持现状。
要是问出口,可能他连一声“哥哥”也听不到了。
周慕予眉头皱得更紧,说:“你想听我说真话么?”
段珣低垂着睫毛,说:“你说。”
“你太顾忌他的感受,只知道隐忍退让,再这样下去,就算某天他被人追走,也是你活该。”
话虽然不好听,但也只有周慕予能对段珣说这句话。
段珣想起刚才视频里贺霆的样子。
——勇敢而坦荡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沈知寒说“我喜欢你”。
无论他们在不在一起,贺霆都将是第一个带给沈知寒这样一场盛大表白的人。
一瓶酒很快见底,段珣招手,跟吧台后的调酒师又要了一瓶。
周慕予按住段珣的杯子,说:“段珣,你不能再喝了。”
段珣摇摇头,把周慕予的手拿开:“我没事。”
沈知寒离开家的一个多月,段珣像一座压抑的火山,将自己死死禁锢在名为“哥哥”的牢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没事。我没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