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予眼睁睁看着段珣又喝掉两杯高浓度白兰地,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抽走段珣的酒杯:“够了。”
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酒吧里人多起来,周慕予低头看了眼时间,说:“我叫人送你回去。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
是该回去了。
段珣撑着吧台慢慢站起来,低声说:“今天谢谢你。”
周慕予目光复杂,半晌无奈叹了口气:“听我的,早点把话说开,现在这样,你们两个都不好受。”
段珣没有回答。
段珣看起来似乎没那么醉,能说话,也能自己走路,但周慕予知道他的精神已经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到了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情绪,更不会放纵自己沉溺在酒精里。
周慕予把段珣送进路边等候的车,叮嘱司机路上慢点开,到家通知自己。
“这是我的电话。”周慕予将一张便签递给司机,“当心他路上吐。”
司机恭敬地接过:“好的。我明白。”
汽车缓缓发动,城市的璀璨夜景变成窗外流淌的光河,段珣仰头靠在座椅上,单手解开两粒衬衫纽扣。
酒精让他的感官变得迟缓,他隐约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慢慢摸出手机,想起自己忘了叮嘱沈知寒晚上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喝太多酒。
算了。
知寒是成年人,自己有分寸。
段珣把手机扔在一边,闭上眼睛,耳边回荡着贺霆对沈知寒的告白。
他后知后觉感到头痛,像有人拉扯他的神经,阻止他思考更多。
胸腔里某个正在跳动的器官也一拧一拧的疼,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想起沈知寒。